在唐朝开元盛世的一个偏僻小县,名为青云县,山环水绕,民风淳朴,却流传着一个诡异的传说。那是一个名为李玄机的老人,被全县上下尊称为“神算子”。他并非出身名门,只是一个独居在县城东郊破庙旁的普通老叟,须发皆白,双眼深邃如古井,却能算尽天下事。上至县令府中的私房秘闻,下至农家鸡飞狗跳的琐碎纠纷,无一不被他掐指一算,便道破天机。县民们视他为活神仙,每逢红白喜丧,必请他前去“卜算”一番,方才心安。
起初,李玄机声名不显。只是有一天,县里一个富商丢了祖传玉佩,四处寻觅无果,便慕名去找李玄机。老人闭目沉思片刻,开口道:“玉佩未丢,乃是你家小妾藏于后园假山之下,意图换取私房钱。”富商半信半疑,回家一挖,果然如此。从此,传闻如野火燎原。另一个事例更离奇:县令的爱妾忽然腹痛不止,郎中束手无策。李玄机被请去,只看了一眼,便说:“非病,乃是中了蛊毒,源自府中厨娘,因嫉妒而下手。”县令派人搜查,果真在厨娘房中找到蛊虫残渣。县令震惊之余,大赏李玄机黄金百两,并亲自题匾“神机妙算”挂于其门前。
展开剩余86%青云县的百姓们开始竞相传颂李玄机的神迹。有人说他能通阴阳,预知未来;有人说他乃天降星宿,转世而来。更诡异的是,他从不收费,只求一碗粗茶淡饭,却总能在最紧要关头现身。一次,县里闹水灾,河堤决口在即。百姓慌乱中请来李玄机,他掐指一算:“堤坝东侧百步处,有一古树根须松动,速去加固。”众人依言而行,果然避过一劫。从此,李玄机成了县里的守护神灵。甚至有传闻,他能算出未出生婴儿的性别、寿命长短。县令的公子出生前,他便预言:“此子眉清目秀,却命带桃花,二十岁后当防红颜祸水。”后来果然应验,那公子因一女子卷入官司,险些丧命。
这些事迹传得越来越离奇。有人夜半见李玄机独坐破庙,周围黑影幢幢,仿佛鬼魅环绕;有人说他能与鸟兽对话,预知天变。县民们开始编造各种故事:说他幼时遇仙人传授天书;说他能入梦窥探人心。渐渐地,青云县成了远近闻名的“神算之地”,吸引了无数外乡人前来求教。李玄机从不拒绝,却总以神秘一笑了之。他的住所虽简陋,却常有奇异的鸟鸣声回荡,仿佛在与他交谈。
一日,京城中一位权倾朝野的大官,名为张弘毅,乃当朝宰相的亲信,听闻了李玄机的传说。张弘毅素来好大喜功,欲在皇帝面前显摆一番,便微服私访,亲率随从赶往青云县。他抵达时,正值县里举办庙会,百姓们簇拥着李玄机,让他算一算来年的收成。李玄机闭眼片刻,道:“明年春旱夏涝,宜早备粮仓。”张弘毅闻言,冷笑一声,心想这不过是江湖把戏,便上前挑战:“老丈若真有神算,不妨算一算本官的来意。”
李玄机抬头打量张弘毅一眼,捻须道:“大人自京城而来,非为求财,乃是为邀功请赏,欲将老朽带入宫中。”张弘毅大惊,脸色煞白,随从们也面面相觑。这事只有他一人知晓,如何被这老叟道破?张弘毅不甘心,便设下第一个谜题:他从怀中取出三个密封的锦囊,内藏三物,让李玄机猜。“老丈若能尽猜中,本官服你。”
李玄机微微一笑,逐一掐算。第一囊:“内藏一枚金印,乃大人官印,刻‘弘毅’二字。”张弘毅打开,果然。第二囊:“一缕青丝,系大人爱妾之物,染有胭脂香。”张弘毅心跳加速,点头称是。第三囊最诡异:“一枚枯叶,非寻常之物,乃是从皇宫御花园采来,沾有龙涎香。”张弘毅彻底服了,这枯叶是他昨夜从宫中偷摘,意在试探李玄机是否真能窥探皇室秘闻。老人如何知晓?张弘毅拱手道:“老丈神算,佩服佩服!本官愿带你入京,面圣邀宠。”
就这样,李玄机被张弘毅带往京城。一路上,张弘毅又设下几道谜题,试图找出破绽。一次,他们途经一处荒山,遇一具无名尸骨。张弘毅问:“此人何故而亡?”李玄机算道:“乃是盗贼,昨夜劫道时被同伙暗算,致命伤在后心。”随从挖开查看,果有刀痕。另一次,途中遇一孕妇,张弘毅问婴儿性别。李玄机道:“一男一女,乃龙凤胎。”后来证实无误。张弘毅越发觉得李玄机非凡人,或许真有仙术傍身。
抵达京城后,张弘毅立即上奏皇帝唐玄宗。玄宗闻言大喜,当时正值安史之乱前夕,朝中多事,便召李玄机入宫面圣。金銮殿上,群臣环绕,李玄机一袭布衣,泰然自若。玄宗第一题:“朕昨夜梦见一白龙入海,何解?”李玄机掐算:“陛下,此梦预示江山稳固,但需防东南水患。”果然,不久后东南洪灾爆发,玄宗早有准备,避免大祸。
玄宗赞叹不已,又出第二题:他命宫女藏一物于殿后,让李玄机猜。“老丈猜中,朕赏黄金千两。”李玄机闭目道:“乃是一柄玉如意,藏于第三间偏殿的香炉之下。”宫女回报,确是。第三题更离奇:玄宗问及后宫一妃子是否忠贞。李玄机道:“妃子无二心,但其贴身丫鬟有私情,与一侍卫暗通款曲。”玄宗派人查证,果真抓获奸情。玄宗龙颜大悦,封李玄机为“天机真人”,赐宅邸金银无数,并命其常驻宫中,遇事必问。
从此,李玄机成了玄宗的座上宾。朝中大事小情,无不求他卜算。一次,边疆传来战报,玄宗问胜败。李玄机道:“敌军虚张声势,三日内必退。”果然如言。另一次,玄宗疑心一大臣叛变,李玄机算出其府中藏有密信,搜出后证实。玄宗赏赐愈多,李玄机的宅邸堆满珠宝,仆从成群。但李玄机内心不安,他本是隐士,不愿卷入朝堂纷争。更诡异的是,宫中开始流传他的传说:有人说他夜半能召鬼魂问事;有人见他与乌鸦对话,仿佛在窥探天机。甚至有嫉妒的臣子暗中调查,却一无所获,只发现他宅中常有鸟鸣声不绝。
时间一长,李玄机开始感到危机四伏。朝中权臣忌惮他,暗中散布谣言,说他乃妖道,能操控人心。玄宗虽宠信,但也渐生疑虑。一日,玄宗问及自己的寿命,李玄机推脱道:“天机不可泄露。”玄宗不悦,坚持要算。李玄机无奈,道:“陛下寿元绵长,但需防北方叛乱。”这预言虽准,却让玄宗心生恐惧。李玄机知晓,长此以往,必招杀身之祸。于是,他开始谋划脱身。
脱身之计颇为离奇。一夜,李玄机在宅中设宴,邀玄宗与群臣前来。他当众表演“通灵”之术:闭眼喃喃,忽而大笑忽而叹息,道:“天灵告知,宫中将有异变。”玄宗惊问何事。李玄机道:“明日午时,御花园将现黑雾,内藏鬼魅。”群臣哂笑,以为胡言。次日,果然御花园黑雾弥漫,众人惊慌,只见雾中影影绰绰,仿佛鬼魂出没。玄宗大惧,命李玄机驱邪。李玄机焚香念咒,黑雾渐散,露出一群黑鸟飞走。众人惊呼神迹,李玄机却道:“老朽法力有限,此乃天警告诫,臣恐难长留宫中,以免招致更大灾祸。”
玄宗虽不舍,但也害怕,赐他更多金银,让他“云游四海”。李玄机谢恩离去,从此销声匿迹。江湖上再无他的踪影,只剩传说:说他羽化登仙;说他隐入深山,修成正果。青云县的百姓们更是编造故事,说他能化身为鸟,遨游天际。
数年后,江湖中忽然冒出一位年轻的神算子,名为萧云逸,年方二十,俊朗不凡,却同样算无遗策。他先在江南一带成名:一次,帮一富豪找回失踪的女儿,道出她被拐至山寨的具体位置;另一次,预言一城瘟疫爆发,教百姓早备草药,避免大祸。他的名声迅速传开,甚至传到京城。玄宗闻言,派人寻访,却始终找不到萧云逸的踪迹。他总在最需要时出现,又神秘消失。有人说他乃李玄机的转世;有人说他得仙人真传。更离奇的是,他的住所也常有鸟鸣声缭绕,仿佛在与他密语。
萧云逸的算术愈发诡异。一次,他在一茶馆中,算出一位过路官员的家事:“大人府中老母病重,乃因误食毒菇,非天灾。”官员赶回家中,果然救母一命。另一次,他预知一艘商船沉没,救下数十人命。江湖上开始流传他的传说:说他能梦中游魂,窥探万里之外;说他有“天眼”,能见过去未来。甚至有目击者称,见他与一群黑鸟交谈,那些鸟仿佛在报告消息。
朝中旧臣张弘毅闻言,心生疑窦。他暗中调查萧云逸,却发现其行踪飘忽不定。一次,张弘毅设局,假装求算一桩悬案:一宫女神秘失踪。萧云逸掐算道:“宫女未死,乃是被一太监藏于地窖,意图勒索。”张弘毅派人搜查,果真找到。震惊之余,张弘毅追问萧云逸师承。年轻人一笑:“师承天机,不可说。”
故事渐入高潮。玄宗病重,诏萧云逸入宫卜算国运。萧云逸入殿,算道:“陛下病根在心,需静养三月,方可痊愈。但国运将有变,北方胡人将起兵。”玄宗依言调兵,果然平定小乱。赏赐后,萧云逸也开始感到压力。他像李玄机一样,谋划脱身。一夜,他当众表演“召灵”:黑雾再现宫中,鬼影幢幢。众人惊恐,萧云逸道:“此乃先师李玄机显灵,告诫我该隐退。”玄宗信以为真,放他离去。
从此,萧云逸也销声匿迹。江湖传说二人乃一脉相传的仙人。但真相,却在多年后,一位好奇的江湖游侠无意中揭开。
那游侠名为陆风,出身猎户,精通鸟兽之道。一日,他在深山中捕猎,遇一隐居老叟,竟是李玄机!老人已近百岁,却精神矍铄。陆风求教神算之秘,李玄机大笑:“何来神算?皆是假象耳。”原来,一切源于一种名为“八哥”的鸟类。这些八哥聪明绝顶,能模仿人声,记忆力惊人。李玄机幼时偶得一窝八哥雏鸟,训练它们飞往各地,偷听百姓谈话。八哥们觅食时,四处游荡,听到秘闻,便飞回报告。李玄机以特殊哨声召唤它们,解读“鸟语”——其实是八哥模仿的零碎话语,拼凑成情报。
县中之事,皆因八哥在民宅、官府间穿梭,偷听而来。富商玉佩、县令蛊毒、水灾古树,无一不是鸟儿报告。大官张弘毅的锦囊:八哥在途中偷窥,随从闲聊时泄露。入宫后,李玄机在宅中养数百八哥,放飞京城,监视朝野。黑雾“鬼魅”,乃是成群八哥振翅制造烟尘,伪装超自然。脱身后,他隐居山中,继续训练八哥。
萧云逸,乃李玄机之孙,自幼继承此术。他改良方法,用更多八哥覆盖江南、京城。梦中游魂、天眼,皆是情报网的伪装。两人销声匿迹后,八哥网仍存,偶尔助人,却不再现身。
陆风闻言,啼笑皆非。原来“神算”不过是鸟儿的情报系统,扑朔迷离的传说,皆因人心畏惧未知。李玄机叹道:“世人宁信鬼神,不信巧合。吾以此脱身,隐于江湖,乐得逍遥。”从此,传说渐淡,但每当鸟鸣响起,人们仍会想起那神秘的神算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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